使东川·惭问囚

蜀门夜行,忆与顺之在司马炼师坛上话出处时。

司马子微坛上头③,与君深结白云俦。

尚平村落拟连买④,王屋山泉为别游。

各待陆浑求一尉⑤,共资三径便同休。

那知今日蜀门路,带月夜行缘问囚。(选自全唐诗第412卷第015首)

【注释】

①本诗是“使东川”组诗之一。作者这次出使东川,是调查任敬仲贪赃事。

②)蜀门:即剑门,亦称蜀地。顺之:指庾敬休(?-835),字顺之。历任秘书省校书郎、翰林学士、礼部郎中、兵部郎中、工部侍郎、吏部侍郎、知制诰、尚书左丞。司马炼师:指司马承祯,炼师是对德高思精的道士的尊称。开元十五年(公元727年),唐玄宗诏司马承祯到洛阳,令其在王屋山置坛室居住。

③ 司马子微:司马承祯字子微。

④尚平:东汉人尚平,字子长,隐居不仕,子女都结婚后,离家出游,不知所终。

⑤陆浑:唐代县名,治所在今伊川县西南,以山川秀美出名。⑥三径:西汉末,蒋诩告病隐居,于宅院中修三条小径,只与羊仲、求仲等少数知交来往。

【赏析】

这是一首七言律诗。作者在奉诏出使东川途中,回忆起了昔日在王屋山的往事:当年司马承祯在道坛上宣讲道家理论,我与庚顺之在坛下听讲,那时大家都有修道隐居的志愿。想买下儿个村庄,离家隐居,在王屋山寄情山水。或者去风景优美的陆浑当一个小县官,告病隐居,只与少数知交来往。那知今天夜色沉沉,我们在这蜀道上匆匆赶路,只是奉命前去查处一个案件,审问囚徒。

作者与白居易是诗坛好友,互相唱和,被称为“元白”。他的诗辞浅意哀,仿佛孤风悲吟,扣人心扉,动人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