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泣如诉哉乱殇

              ——《逢病军人》注译赏析

                    冯克河

【原诗】 

行多①中有病住无粮，万里还乡未到乡。

蓬鬓②袁吟③古城下，不堪④秋气人金疮⑤!

一、注释

① 行多:走路时间长。

②蓬鬓:蓬:蓬松。鬓:耳朵前边长头发的部位，这里代指头发。蓬鬓是指头发蓬乱。

③ 哀吟:痛苦地呻吟。

④ 堪:经得起，忍受。《荀子·正论》:“老者不堪其劳而休也。

⑤金疮:刀、矛等砍刺受的伤。

二、译文

有病的军人走了很长的路没住的，

没吃的距家乡万里之遥长途奔走尚未到达家乡。

头发蓬乱地在古城墙下痛苦呻吟，

不能忍受秋天的寒冷刺痛着自己的伤口。

三、赏析

这首七言绝句诗，全篇均以朴素的语言进行客观陈述描写。时间:秋天。地点:古城下。人物:诗人与病军人。两人在特定的时间、地点相逢，一个在哭诉，一个在倾听。“行多有病住无粮，万里还乡未到乡。”前两句的陈述，蕴含着诸多内容残酷的战争使多少人血洒疆场，“死者长已矣”，而活着且受伤的军人，身体有病却得不到治疗，思乡心切的他拖着有病的身体行走在回乡的路上，路途万里，关山重重，狂风暴雨，饥肠辘辘，那伤病之苦，那奔波之苦，那饥饿之苦，那寒冷之苦，使人可以想象得到。“蓬鬓哀吟古城下，不堪秋气入金疮。”后两句的描写催人泪下。看看眼前，那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疲惫不堪的弱者，哪里还有从军前体魄健壮、英俊威武的模样?那身患金疮、不堪秋气、泪流满面的病人，哪里还有从军前精神饱满血气方刚的风采?透过字里行间的陈述描写，给人们的感受分明是血和泪的控诉控诉可恶的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那么，谁是战争的发动者、受益者，谁是战争的无辜者、受害者，这些问题给读者留下诸多的想象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