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渡一人法度众

             ——《送好约法师归江南》注译赏析

                      冯克河

【原诗】

杯度①度一身，法度②度万民。

为报③江南三二日，

这回应见雪中人④。

一、注释

① 杯度:南朝宋僧。梁慧皎编撰《高僧传》:“杯度者，不知姓名，尝乘木杯度水。……见度徐行，起马逐而不及。至孟津河，浮木杯于水，凭之度河，无假风棹轻疾如飞，俄而度岸。”

② 法度:佛法超度人。

③ 为报:王锳《诗词曲语辞集释》:“为报”是唐诗宋词中之熟语，意即“替我告

诉”

4雪中人:指二祖慧可，初名神光，北魏洛阳人。北宋·道原编撰《景德传灯录》卷三《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达摩寓止于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人莫之测，谓之壁观婆罗门。时有僧神光者，旷达之士也。久居伊洛，博览群书，善谈玄理。每叹曰:'孔老之教，礼术风规;庄易之书，未尽妙理。近闻达摩大士住止少林，至人不遥，当造玄境。乃往彼，晨夕参承，师尝端坐面墙，莫闻诲励。光自惟曰:昔人求道敲骨取髓，刺血济饥，布发掩泥，投崖饲虎。古尚如此，我又何人?’其年十二月九日夜，天下雨雪，光坚立不动，迟明积雪过膝。师悯而问曰:'汝久立雪中，当求何事?光悲泪曰:惟愿和尚慈悲，开甘露门，广度群品。师曰:'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非忍而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光闻师诲励，潜取利刃自断左臂，置于师前。师知是法器，乃曰:诸佛最初求道，为法忘形。汝今断臂吾前，求亦可在。师遂因与易名曰慧可。

二、译文

杯度高僧凭借木杯渡河只能渡一人，

好约法师凭借佛法可超度众生。

替我告诉江南众生三两日后，

你们将可见到高僧好约法师。

三、赏析

好约法师既是与卢仝关系很好的朋友，又是一位品德高尚、精通佛法的高僧他将要到江南去，卢仝送别时写下这首诗。此诗虽然只有短短四句，却引用了两个典故。首句引用“杯度”的典故，杯度此人虽不知姓名，但轻功精湛，在路上行走，别人骑马也“逐而不及”，凭借一个木杯就可轻易渡河，然而空有一身好轻功，只能为己所用。第二句，作者笔锋一转，写“法度度万民”，称赞好约法师普度众生的仁心宏愿远胜杯度一人。三、四句写好约法师要到江南去了，诗人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要尽快把这一消息报给江南的众生。第四句中用“雪中人”的典故，将好约法师比为二祖慧可，其对好约法师的崇敬、赞誉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