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秋别怨》赏析

翟立梅

【原诗】卢仝

霜秋①自断魂，楚调怨离分。
魄散瑶台②月，心随巫峡云。
蛾眉③谁共画，凤曲不同闻。
莫似湘妃④泪，斑斑点翠裙⑤。

【注释】

①霜秋:立秋后第三月称季秋,有霜降节气,称霜秋。②瑶台:西天王母所居之处。此处指天上。③蛾眉:指眉毛象蛾。④湘妃:舜的两妃;蛾皇、女英追舜至今湖南九嶷山,听说舜死悲哭,泪滴在竹子上后,竹上有斑,此竹也叫斑竹。⑤翠裙:竹子的杆为绿色。

【译文】

寒霜降临的晚秋,离魂欲断,楚歌的晋调中弹奏着分离哀怨。瑶台明月啊，我七魄欲散,心随巫山的云雨望眼欲穿。你那弯弯的眉毛,谁与共画长卷。风求凰的曲调勾起我异样思念,不要似湘妃那多情眼泪,滴落在翠竹上染翠裙斑斑。(翟立梅)

【赏析】

写秋的诗固然很多，然而我读卢仝的这首《感秋别怨》是别有一番感受。因为卢仝所处社会环境、生活环境以及他本人的思想包袱，一生郁郁而不得志，贫困交加、流离失所，仿佛是他本人站立在霜风怒吼的晚秋，面对一生萧瑟景象所产生的心境，产生感同身受的凄凉氛围，读起来产生一种怅惘的艺术效果。他的朋友离他而去，他的亲人在遥遥天边，他孤独一人，独立寒秋，引起他无限怨恨的心情。面对霜花雪月、万物凋零，他的心碎了，他的魂断了，那楚调弹出的是分离哀怨的曲调，他的魂魄随瑶台月飞上九天，心随巫山云雨漂流，想蛾眉谁与他携手共画。凤求凰的曲调今日听来非同昔日的感受，远方的他看到娥皇和女英的泪，已经滴湿了翠裙。我思念他们，恼不能插翅飞到他们的身旁，也可与我心爱的人一道共叙衷情，共庆团圆，享受人伦之乐!然而这一切诗人都无法做到，只能以霜秋喻断魂，以楚调怨分离，此时即是无比美好动听的乐曲，也成了触动哀怨和悲泣心声的旋律。(翟立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