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吟》赏析

翟明忠

【原诗】卢仝

小妇欲入门，隈门①匀红妆。

大妇出门迎，正顿②罗③衣裳。

门边两相见，笑乐不可当。

夫子于傍聊断肠④，小妇哆⑤喂上高堂。

开玉匣，取琴张。陈金罍⑥，酌满觞⑦。

愿言两相乐，永与同心事我郎。

夫子于傍剩欲狂。

珠帘风度百花香，翠帐云屏白玉床。

啼鸟休啼花莫笑，女英新喜得娥皇。

【注释】

①隈门:窗边。②正顿:整顿。③罗:一种丝④断肠:思念。⑤哆:张口无声泣。⑥罍织品。(1léi):古时盛酒的器具，像壶。⑦酌满觞(shāng):酌,慢慢注倒。觞,喝酒时酒器,意为现在酒杯。

【译文】

小妇人欲入姐姐门倚门对镜理红妆。大妇出门迎新人，正顿自身锦罗裳。门边两人初相见，欢谈言笑不可当。丈夫旁边表相思,小妇人战战兢兢上高堂。酥手开玉匣，取出新琴张。案上陈酒壶，杯中满琼浆。(金樽高高举，告慰二爹娘)我与姐姐同心愿，与她同心侍君郎。丈夫一旁喜欲狂(高堂拜毕入洞房)。掀开珠帘，春风拂面百花香。看见绿翠罗帐云屏以里白玉床，鸟儿你不要啼,花儿你别笑。女英你应喜欢得娥皇。(翟明忠)

【赏析】

这是一首借小妇人之口，叙述小妇人新婚的情景。

“小妇欲入门，隈门匀红妆。”句用“匀”字最能刻画小妇人新婚初见其夫婿家人，极力表现自己以取得夫婿家人的欢心。本是新婚女子打扮已十分漂亮，但还要看穿的是否得体。大妇人出门迎接，用“正顿”，不用“匀”，虽然非常欢愉，但要正襟危坐，摆出正房的派头。“门外两相见，笑乐不可当。”说明大房和二房新婚以礼相待，非常友好，一句笑乐不可当，则说明两个妇人不会争风吃醋，而是相依相从同心侍奉夫君的心情。

小妇拜毕高堂，取琴弦，斟酒浆。通过小妇人的表述，洞房的摆设传神的告诉读者，古唐代新婚画面，大妇人和小妇人相互礼让新婚场景。时隔千年，我们仍能通过这首诗了解唐代婚娶的风土人情。这正是卢仝遣词造句的高明之处。

读这首诗不由使我想起了《木兰辞》，使用的是同一种艺术手法，每一句诗都是一幅素描的画面。随着诗的发展组成了一个盛唐的影视片断。你看第一联:“小妇欲人门，限门匀红妆。大妇出门迎，正顿罗衣裳。"和第三联:“门边两相见，笑乐不可当。"一连三个画面，分别用了“匀”、“正顿”、“不可当”三个词，把两个妇人的心理活动、外表装束及相见场面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小妇人为什么用“匀”?小妇人初到夫婿家，一切都还很不自然。极力想取得夫婿家人的欢心，而极力表现自己的心态，表现得淋漓尽致。末四句，红喜门帘掀起，似春风吹来一阵百花香味。看到翠帐遮住的白玉床，丈夫高兴地说:“你两个简直就是舜帝的女英和娥皇。”通过这些表现手法，来体现夫妻和谐、大房和二房之间和谐的新婚场景。通过前文的铺垫，首尾遥相呼应。此诗写的景真、情真，表现手法独特，富有艺术韵味，不乏是一首诗作的名篇。(翟明忠)